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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鬼
他醒来时已是满头大汗,再用手摸摸被子,已经被汗水浸透了,他下意识抓了自己一下,又呆呆望着周围的漆黑,听着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似乎在这个沉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他口中喃喃道:“只是个梦,还好,只是个梦……”。忽的又躺下,抚摸着自己的心脏,又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崭新的被子来,“做个梦流着么多的汗”他自嘲道。他忽然发现被子上面像是有一双眼睛,发着幽幽的蓝光,不甚清楚,但他以为以为那是被子上的什么装饰,也就没多想,将被子丢到床上,任身体倒在床上,闭上了眼,想趁着天还没亮赶快再睡一觉,他想那个梦还真是可怕,虽说现代人多少有些唯物主义思想,那个淋着血的小鬼头真吓得他半死,但他似乎在那小鬼头的黑洞洞的眼中看到了些什么,它似乎又想诉说什么。不过那的确很渗人,他有些凄凉,天旋地转,地覆天翻,似乎被带到一个神秘的境地,忽而大地向自己扑来,之后一切似乎没了尽头,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再醒来时,他有一种感觉,他还在梦中,那个小鬼头,占据了他梦中的梦,他所在是一个悠长的街道,街道的尽头传来悠长的梆子声,街道上的灯光忽亮忽暗。他寻着梆子声,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的尽头发现一个身影,被夜色朦胧了半个身形,那个身影像举着什么在一块石头上刻着些什么。
他壮起胆子又向前走了几步,他这时还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在梦里,这里的环境真的很诡异,小巷两旁没有楼房和房屋亮灯,只有路尽头的那个小小的煤油灯燃烧着,他是已惯于黑暗的人,自从和妻子离婚后,黑夜到成了他的寄托,他又走近了几步,微微看见是一个老人模样,那个老人没有注意到他,她又上前几步,已离那老人很近了,他看到那刻石的锥子竟是木制的,怪不得会有梆子的声音。再细看,吓得他,心都要跳出来了,那石头上沾满了血,那个老人居然在用手作为锤子去砸那个木质的锥子!石头上依次刻着“陈俊轲”下面还有几个字,看不太清楚似有一个“友”字,但又显得小了,想是哪个字的一部分,其余的被凝结的血涩住了,他站着呆了,但又想哭,为什么?不知道,那种遇见那个小鬼头的莫名的凄凉又涌上了心头,他人遇见这种事早该骇破胆的。地上一股紫红色的东西流到他的视线里,在微弱的黄色煤油灯光下先出黄色来,老者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到来,扭过头来,一双血淋淋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衣服,一股淡红色的东西从他的[眼睛]中流出,像是被稀释了的血液,哪老者开口了,带着沙哑的声调,带着哭腔,像是呐喊,“老爷,我儿子死了,老爷,我儿子死了。……”
他大叫一声吓到在地,手掌湿乎乎的像粘上了什么东西,他也顾不上什么心头涌上的凄凉,扭头就跑,但这条街道似乎没有尽头,他使劲力气的跑丝毫察觉不到劳累,那双腿机械的迈动着,他跑了不知多久,似乎很长久了罢,渐渐的,好像天亮了,他跑到了另一个市镇,终于见到了光亮。他继续向前走,走到一个商店门口,此时已是阳光明媚了,人也多了起来,他发现人们都在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十分的怕他,有似乎是想害他,他不由自主地向身上瞧去,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身上全是血渍,最大的一片血渍浸了他衬衣的一半,他的身上泛滥着血腥味,一股股地冲上脑顶,令他阵阵作呕,同时令他惊奇的是,他身上穿的居然是一件昂贵的西装,这是他做梦都得不到的东西,否则他妻子就不会离他而去了,他心里又莫名的泛起了凄凉,为谁呢?为妻子?为自己?还是为这被血浸红了的西装?但他想到,或许是为自己今天的厄运,为什么今天总要遇见一些血色,昨夜仿佛在另一个世界,哪里似乎全是恶魔,全是黑暗,全是血迹,但哪里只有一个老者,另一个世界只有一个小鬼头,是都有血的,那两个世界仿佛是被这个光鲜的世界压在下面的只能将血液流淌在黑暗的街道里,哪里总不该有光亮的,可那老者身边不是还有一盏煤油灯吗?他想那定是鬼火,相传鬼火是没有一丝温度的,那一定是冰冷的,对,是冰冷的,就该是冰冷的,谁也该想象到的,至少鬼的世界总部该有热的,因为光和热是属于光明世界的,他从小就认为邪恶战胜不了正义,如同黑暗战胜不了光明,所以他认为那两个世界是被这个光鲜的世界打败后的产物,显而易见的是那两个世界是被这个世界踏在脚下的,他又想高呼光明万岁了,他撕下自己的衣服,甩动着沾满血渍的衣物,大喊大叫,扭动着身子,做着毫无规律的舞蹈,路上的人诡异的盯着他,眼中的惊恐又增了许多。有的无声地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对他龇牙咧嘴,但他没有意识到,他的意识中那是光明所到,一片祥和,他沉浸在了找到光明的喜悦中。待他狂喜完毕后,他吃惊的发现自己又有了一套新衣服,手中居然有了不少的钱财。那是因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无限额度的信用卡,他怀疑自己的眼睛,难道这真的是梦?他举起手,猛的向自己脸上抽了一下,火辣辣的疼,却又不像是梦境只是这迷幻的现实让他从地狱一下到了天堂,他完全将那个小鬼头和老者抛在了脑后。这里的人看见他手中的卡,似乎着了魔,他们那张嘴长得更大了。
他被一群人拥簇到了一个豪华的消费工厂,据他们所言,这里是达官贵人与有钱人聚集的地方,他们在这里消费,他似乎成了名人,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识得他,他和他们谈的很是融洽,快活的觉得他们正直,善良,而且还造福人类,为无衣无食的人提供了工作,这时服务员走进他,在他的耳畔轻声说,让他体验一下这里的豪华消费,他点了点头,那服务员笑了笑,他仿佛听到了磨牙吮血的声音,但人声嘈杂,未得辩清。
他被带进一个地下通道。眼前黑漆漆的,地下通道很是潮湿,似乎湿气要钻到他的骨头里,在这里,他真正感觉到了寒意,那是在哪两个世界里没有感觉到的,忽而前面灯光一闪,前方一片光亮,前方密密麻麻的并排着一个个房间,个个都有着奇形怪状的门,有弯曲的,有扭曲着的,这时他在看看旁边,刚才的侍者一不见了踪影,他不知这些门怎么开,费了好大力气,才摸到些门道来,门吱吱呀呀的开了,发出刺耳的声响来。看到里面竟是放纵的人们,他们在这里放纵着自己的欲望,男女在床上翻滚,他马上逃了出来,脸上一片红晕。他有打开了其他的几个门,都让他不知所措。
他无助的想要逃离这里,却发现这里如迷宫一般,如何也出不去,他误打误撞进了一个房间,这里房子很大,外面都是油漆着的,门敞着,门却发出腐锈的味道。这里和外面一样,灯光照耀,灯光照在身上,像月光一样冷清地刺骨 ,他看见了他在上面交谈的人们。他又震惊了,那个小鬼头,和那个老者似诅咒一样又钻入了他的脑袋里,再看看这些人,竟都拿着刀子再向着另一帮人实施者他们的屠杀,一人拿起刀子,向另一人喉咙中割去,一股血瞬间迸了出来,浸红了那人的白色衬衫,哪人身上血的模样和自己那时的竟如此相似,更填了几分豪气,那人扣出一颗眼珠,含在嘴里,把另一颗丢向了他,他吓得失去了胆量,直到那颗血淋淋的眼珠砸到他的眉头上,其余的人又在欢呼地啖肉了,那些被杀的人嘴中发出凄厉的叫声,但他们无法动弹,他们被缚了手脚,被那些达官贵人。一人看出了他的心思,磨了一会牙。说不用担心,这些人的命都是贱的,原来这是他们生意场上的员工,现在成了他们作乐的贱品,忽然一个“奴隶”挣脱了绳索,冲想他,那人眼中黑洞洞的,流着血,向他乱抓。“为什么,为什么”又是一阵阵凄厉的哀吼,那人摊软了下去,原来那人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捅刀者割下那人的一片肉,笑问他要不要吃。他看不见人了,眼中已有了血色,流的居然是血泪,手中的卡片滑落,咔的一声,这一声特别的清脆,穿过这一群的欢笑,那一群的爱好,清清楚楚的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都呲牙咧嘴,嘴中血流躺着,他看到所有人的身体似乎软了起来,终于化为了一滩血水,心,肝,肺,等各种器官滑落了一地,发出了阵阵恶臭,他看到这些身体只剩下沾着血肉的骨骼,牙齿紧紧贴在脑颅上,向他走来。他们要吃掉他了,他向外逃去。像是一个失魂落魄的浪子,眼中躺着血和泪,他一出这间大屋子。就看到外面尽是这类东西,他注定要被吃掉了。
他醒来才发现这是梦,只是脸上火辣辣的疼,他醒来时已是满头大汗,再用手摸摸被子,已经被汗水浸透了,他下意识抓了自己一下,又呆呆望着周围的漆黑,听着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似乎在这个沉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他口中喃喃道:“只是个梦,还好,只是个梦……”。忽的又躺下,抚摸着自己的心脏,又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崭新的被子来,“做个梦流着么多的汗”他自嘲道。
第二天夜,诡异的梆子声又在一边响起,他心里一震,胆战的走到窗子旁,望着外面苍茫的夜,全无月光。唯一不同的是街道上多了一些灯光,他决定去寻找梆子声,却见了一个盲人在拉着二胡,靠着卖艺赚些钱,一旁放着梆子,刚才的声音可能就是他制造的,这个盲人约莫六十岁,头上白发斑驳,胡子尽白。他静听了一会儿,二胡拉得是啊柄的二泉映月,他想借这个二泉映月中的这个月字在这个无月的夜晚送一曲悲情给那两个出现在他梦中的苦命人吧!他往老盲人的前面放了一些钱。他心中忽然想起了“陈俊柯”三个字,自见了这个盲人他就有一种感觉,可能这个盲人知道这个名字。他问了问那个盲人,那盲人说知道那个苦命的孩子,辛苦几年,却未有工资,前去讨薪,老板伪造收据说已付工资,多方求助无果,老板居然找来社会的混混,将那孩子从楼上推了下去,说是自杀身亡。他老父得知儿子死因后,伤心欲绝,都哭出了血,他又四处奔波,老板怕他搞到法院,找人以拆迁的名义吧那老汉的房子拆了,并且与警察局打好了招呼,老人走投无路,吊死在了一个小巷中,足下踏着写着儿子名字的墓碑。
那吊死的老汉的是事很快传到了媒体耳朵里,进媒体报道后,于是政府在舆论的压力下,把那老板的工厂给查封了,把老板连带那几个混混抓进了监狱。
他听完不禁流了泪,忍不住抽噎了一声,那盲人拿出一盏煤由油灯,灯的火苗摇摇摆摆。盲人说:“我喜欢油灯或是蜡烛,不喜欢日光灯,霓虹灯,因为他们太亮了,却没有一丝温暖。那盲人指了指地上,那油灯的下面“有光亮的地方总该有些阴影,但至少油灯有热量,有时候阴影不是最可怕的,我处在黑暗的世界里,反而比其他人看的更透彻,我们的世界毕竟不是一个无影灯啊!”
辞别了老人,他独自走在无灯的小巷中,他想到在那个漆黑的夜晚,那个用手刻字的老人身边也放着一盏煤油灯,原来那不是鬼火,自己没有感觉到热量,是自己离得太远了。那两个世界被日光灯埋藏在黑暗中,承担着光鲜下的黑暗,确有着与众不同的凄凉的温暖,暖阳下,那个纸醉金迷的世界确有着鲜为人知的龌龊。他忽然想到一件事,自从妻子离开后,他的生活就很随意,他想把以前和妻子有关的都移除自己的世界,妻子很爱在被子上弄些装饰品,那么自己的被子上就不该有什么装饰品,那么杯子上的两个光点是什么?细想来那两个光点怎么那么像是一双眼睛。
他又搞不清自己在梦里还是现实了,他举起手超脸上狠狠一巴掌,又是一阵剧痛。。。。。
二零一四年一月五日写于晚自习 2015-2-6 下午4: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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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编辑时间为:2014-01-05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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