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字数为 11754 字, 预计读完大约需要 34 分钟
武侠小说
第一章
旧时的开封虽不是都城,却也另有一番繁华的景象,此地历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又是市井繁华之所,南来北往的人在不宽不窄的街道上面熙熙攘攘,贩卖吆喝之声不绝于耳。
在繁华的街道一条主街一侧,开设有一酒店,虽说为酒店,经营的酒水生意却只占酒店生意的一成不到,其余为住店,酒菜,还兼之有各种上好的茶水,店老板人缘好,见识广,因此能从各种渠道得到各种世间珍惜的东西,因此倒卖各种奇珍异宝也是这个酒店的一项重要的收入来源。因之店老板家大,业大,势大,而无论是皇亲贵族,武林豪客亦或是盗贼匪人,又免不得有急需东西的时候,而没了这酒店的购货渠道,便就不知这天下之大又该去何处寻得自己所需之物,因此,对于这家店里面的奇珍异宝的出处,倒也没多少人过问,即便是有人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忌惮于店老板的威势也往往默不作声。
这几日店中的生意格外的好,几乎每天都是人满为患,店小二跑东跑西,这一句“客官有什么吩咐,那一句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忙个不停,生怕少答应了某位客官的召唤,惹来不满,小二繁忙之余,不禁想到:往日店中的生意虽是不错,却也不曾如这几日这般,且往日来店里的若非是开封本地人氏,便是为这奇珍异宝有求于店老板。这几日却有些不同,往来进出酒店之人,大多是江湖汉子,都得腰佩长剑,有的背一口大刀,而有的袖口之处鼓鼓囊囊的,显然是暗藏了诸般暗器。即便是这些江湖汉子,倒也不会让小二心疑,只是这许多的江湖汉子到店来竟没一人询问店小二店老板在何处,往日到店的江湖汉子,多半都是来求奇珍异宝的,今日这情况实在稀奇。店小二与店中的灰色生意也略知一二。想到如今是多事之秋,这么多江湖汉子出入开封,可别出什么乱子才好。忽而小二想到一个可能的情况:想来店老板经常能弄来一些奇珍异宝,只是这些奇珍异宝来路往往不明,莫不是这些宝贝的主人合起伙来来找店老板晦气吧。想到自己是这家店的伙计可千万不要牵扯到自己啊!小二心中暗暗祈祷。正想着只听一人叫道:小二,快拿酒来。小二立马应道:“大爷,您有什么吩咐”,一副唯恐招待不周的样子。
酒店东侧有三人正在喝着茶水。看装扮是开封城普通的居民,身边并无兵器,穿着也并非劲装,二是平成的宽衣大袍,似是一般的商贾人氏。只听桌子一侧的艺人向另一人问道:“魏大哥,听说前些日子皇宫失窃,连皇帝的龙袍都给偷走了?”。那姓卫的喝了一口茶,点头道:“这事我也听说了,但就是不知真假,齐兄你刚从京城回来,想必很是了解吧!”这个姓魏的商贾向另一个人瞧去。那姓齐的显得得意洋洋,仰头道:“那当然,京城到处都贴着告示,说能抓到偷盗者,便赏一千两黄金,提供线索者赏一百两黄金,只是。。”,先前那人道:“这狗皇帝还真是有钱”,那姓魏的忙道:“老吴别打岔,齐兄,你说的只是是什么?后来便怎样?偷盗者抓到了吗?”。这姓魏的是个性急的人,一开始就问个不停。那姓齐的突然变得很是低声,道:“其实京城里面一开始并没有说是皇帝的龙袍丢了,只是说有刺客晚上去皇帝寝宫行刺,临走时还偷了一些东西。后来才有人说是把皇帝的龙袍都给偷走了。”那姓魏的道:“皇帝第一件龙袍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必如此遮遮掩掩的,后来怎样?那刺客抓到没有?”姓齐的道:“要说龙袍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这其中却另有道理,且听我细细道来。前些日子皇城中人心惶惶,官兵到处抓人,其实你们想一想,能去皇宫中盗窃的人又怎能是一般人物,又岂是这些官兵能抓到的?于时这些官员怕皇帝怪罪下来,随便抓了一些无辜百姓,硬说是刺客,先是斩首示众,死无对证后再上报皇帝。”那姓吴的喃喃自语:“这些狗官当真是狼心狗肺,禽兽不如!这皇帝也是不思人民疾苦,先前说什么要建造九龙天子殿,到处收税,又到处抓壮丁,去建造这么个九龙天子殿,如此劳民伤财得害死多少人,荒芜多少土地,有刺客去行刺他也是因果报应。”姓魏的道:“老吴别插嘴,齐兄继续说,后来怎样?”那姓齐的道:“吴老弟就是杞人忧天,你这话倘若要是在京城里面让其他人听到了非要满门抄斩不可。有道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咱们做生意的无非也是求个万事大吉。后来嘛,那刺客自然是抓不到,只是那皇帝听那些官员说此贼已经伏法,便也不再追究了,至于那些被刺客偷走的金银珠宝皇帝竟也没有去过问。原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没几日皇帝的龙袍被偷了的事也给人捅了出来,原来一件龙袍也不至于大动干戈,谁料随着龙袍被盗还有另一件事。。。”,那姓齐的看了一眼其余两人,眼珠一转,往四周看了看,其余姓魏的会意便将耳朵凑到了姓齐的面前,那姓吴的虽然对皇帝的做法十分忿忿,却也很是好奇,也凑到了跟前。姓齐的道:“你们道皇帝的龙袍会在哪里?”姓魏的道:“那还用说,皇帝的睡觉的地方啊!”那姓齐的道:“自然,那刺客行刺的时候又是在什么时候呢?”。姓魏的道:“晚上”。姓齐的道“所以。。。。”后面的话他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说完三人便同时笑了起来,姓吴的道:“那皇帝应有此报。”姓齐的又道:“这些事只需你知我知便可,切不可再往外说,那皇帝只因这件事就杀了好多的宫女和太监,连皇城中谈论这件事的人也杀了不少,所以开封虽与京城有些距离,却也要万事小心。你们知道我在皇城本来有一个很重要的生意,为何会如此快就返回了开封。还不是怕有一天会惹祸上身”。吴、魏二人纷纷点头。
旁边有很多武林人士,其中不乏武功高强之士,有的离这三人近的,听到这姓齐的低声说的话,都不禁苦笑摇头,这时酒店另一侧的一个人也不禁微笑,脸上还有一丝愧疚,虽说他与那姓齐的汉子相隔较远,但他们的话还是断断续续的听到了一些。后面他们小声说的话他确实没有听到,一来距离远,即使耳力极好之人也不易听到。二来他又无甚内功,相较于那些内功高强之人,听力又是不如。他一开始只是听到那姓吴的提到龙袍,便提高了警惕,待到见到这三人装束和那一脸不屑的大笑时,就已经大概猜到那姓齐的最后的低语是在说什么了。
一个月之前,师父叫他到授技厅中,对他说:“一鸣啊,你虽是我门下最后一名被我视为关门弟子的徒弟,但你学武扎实,如今你的能力已是青出于蓝,但我门下每名弟子在出师之前都需为师门做一件事情,以出师任务的成果来判断你修行的程度。”赵一鸣道:“弟子不求出师与否,但求能长久聆听师父教诲。师父有什么任务尽管交付于徒儿便是。”师父道:“我妙手门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却也传承了上百年,我门下只有你们三个关门弟子,以及那几个不成器的外门弟子,自你三弟五年前不幸去世之后,我就一直为你担心,此去可要小心,虽说为师担心你的安全,但你也终须要出去锻炼,记住凡事不可强求,要以性命为重。”赵一鸣听出师父话语中略有悲伤,知道师父一直在为三弟之死耿耿于怀,常常哀伤自叹,听师父的口气对三弟还是承认的,即使他失手而身败名裂。师父道:“你三弟天资聪颖,悟性又高,只可惜。。。哎!”赵一鸣拙于言语,这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师父,只道:“师父,三弟他人很好的。他什么事情都想着别人,平时我有不懂的,他都不予余力的来帮助我,决计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师父望着天上飘过的白云,茫然道:“这就是我们妙手门弟子的宿命啊,因此你此次前去要格外注意安全,你要知道,这次你要去的地方是皇宫”。赵一鸣疑道:“皇宫?师父,我要去皇宫做什么?”。师父道:“前几月,那皇帝不思民间疾苦,偏生要建造什么九龙天子殿,劳民伤财,你这次前去,就是要给他一个教训,记住,切不可杀了他,否则天下可就要大乱了。”赵一鸣道:“弟子明白。”赵一鸣抬头望见授技厅上面的牌匾,上面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盗亦有道’,下方落款是‘妙手子弟向氏题’,赵一鸣便想起师父在自己刚入妙手门时说的话,那时他问师父:“我们虽是在帮助弱小,可盗毕竟是盗,这样做对吗?”师父说含笑道:“世道不公,凡事热心之人,见不平之事,或拔刀相助,或良言劝阻。不同的人,不同能力的人有他们独特的处理方式,所谓盗,贼子小人为之,损人利己,最终不免害人害己。正直良善之人为之,却也不失为一种济世之方,这世道之所以不公,即非天灾也非兵灾,乃是人的贪念,他们无尽地劫掠钱财,想要获取更高的权势,世道之好坏,是要看现世之中是君子当权还是小人得势,我们做的无非是要把得势小人劫掠他人的钱财分发给穷苦的人,就这件事的初衷来说,和那些路见不平变拔刀相助的人其实并无区别。”自那以后,赵一鸣就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行事方式有什么不对。每日练功之余,不禁会盯着这块写着‘盗亦有道’的牌匾看上好久,想象着几百年前,那位向老前辈哀叹世道的不公,却空有于心而力不逮,便于这盗富济贫一路而创妙手门一派,想靠着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让那些水深火热的人好受一些。每念于此,赵一鸣不免豪气陡升,想象着自己也要像那位向前辈一样为天下苍生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赵一鸣也知道师父说的给那个皇帝一点教训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把九龙天子殿中的‘民脂民膏’给盗出来,然后再分发给那些穷苦人。至于怎样让那皇帝记住这番教训,却还得仔细思虑一番。如何即给了这皇帝教训,却又不伤他性命。
接受师命后,赵一鸣便辞别师父,走出授技厅。刚出授技厅,迎面走来一位老者,这老者容貌清癯,一双眼睛流露精光,不停地对赵一鸣打量。他虽容貌清瘦但这双眼睛却显出不适于他年龄的精明。赵一鸣躬身行礼,叫了声“师叔”。那老者点了点头,微笑道:“师侄,今天不见,到越发的精神了,怎么?你师父叫你来这授技厅莫非又偷偷教你什么本门秘功?”。赵一鸣忙道:“没有,师父说皇帝劳民伤财,建造九龙天子殿,要我给他一个教训,师父说本门弟子出师前需得做一件事来证明自己。须得在经过历练后方可出师。”老者听赵一鸣前半句的时候不禁点头,听到后半句皱眉道:“出师前的历练?怎么之前从没听过我门有这么一条规矩”。赵一鸣道:“弟子不知?我还道历来都有这么一条规矩呢!不过弟子想既然有机会出去历练历练,也好过空学本领,多见识一些自然会对本门的功夫多一些了解,也就能够了解到本门功夫的优点与不足。”老者道:“早就听你师父说起过你学功夫喜欢钻研其中不足之处,并加以改正,看来是确有其事,恩,学功夫不求死板,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赵一鸣道:“师叔过奖了”。老者道:“此去可多加小心,皇宫非比寻常出处。”赵一鸣道:“谢师叔关心,那弟子就先行告辞了。”哪老者看着赵一鸣从山中小道逐渐消失的身形,抬头望向授技厅,低声道:“师兄,你又要搞什么鬼?”。
第二章
赵一鸣从山下马厩中牵出他的棕马,轻轻拍拍马头,亲切道:“马儿,马儿,要快些跑,早日跑到京城,就给你改善伙食”。赵一鸣牵马出了马厩,寻了去路,一扬马鞭,向京城赶去。
出了山口,行不久就到了管道,一路顺畅,不一日就到了京城,赵一鸣找了当地的一家客店住下,次日就到皇宫去探查情况。一连三天,他时而扮作皇城里面巡视的兵丁,时而扮作宫里的太监,时而扮作宫女。对于皇宫里面的整体构造,作息时间,以及兵丁巡视情况已经了然于胸。
妙手门共有三技,分别为妙手,妙装和妙步。妙手为各种偷盗手法,其手法讲究一个字“快”。时而实时而虚,使人难以察觉,即使被盗者被盗后细加推敲亦不得其法。妙步则分为步法与轻功。步法源于四象八卦直达,与凌波微步有异曲同工之处,却非同源。轻功则重巧而不重力,与妙步中的步法相辅相成。至于妙装,则在于扮人,扮物,扮声,扮形,便于在偷盗的时候隐藏自己的身份,因此,对赵一鸣来说扮作宫中的宫女太监易如反掌,即便是眼力极佳的人,也是难以分辨。因妙手门创派祖师之前乃是靠卖艺为生,本身并没有什么武功功底,因此妙手门中绝技多是偏向巧而不偏向于力。无一以内功为功底。
等到赵一鸣完全熟知宫中的情况,有了详备的计划并准备好所有的工具后,已是来到京城十三天后了,于时赵一鸣便在第十四天的晚上潜入皇宫中,径直走向九龙天子殿–即皇帝现在的寝宫方向摸去。
这几日赵一鸣已将皇宫中的宫殿格局,兵丁巡视情况了解地一清二楚,因此不费多少力气就进入了九龙天子殿中。赵一鸣本想九龙天子殿中可盗走的珍宝数量无非几个麻袋的数量,待到他真正进到九龙天子殿中不禁哑然,只见这宫中金碧辉煌,各种珍宝不及期数,单单是这大堂正中的一把黄金嵌玉的龙椅便已让赵一鸣吃惊,其余的珍宝便是赵一鸣来搬个一年半载也不一定般地玩。赵一鸣想到:“就这样盗走一些珍宝,于这皇帝来说定是不痛不痒,甚至在这九龙天子殿中是否被人发觉都是个问题,又如何能起到警示皇帝的教训呢?”。赵一鸣向着便向皇帝的寝宫摸去。
到得寝宫,四处静悄悄的,宫女太监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唯恐惊扰了皇帝的美梦,招致杀身之祸。赵一鸣见金鳞玉缕的床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赵一鸣想这应该就是皇帝和皇后了吧。又或者这女的是皇帝的某个嫔妃。总之不论如何,这男的是皇帝绝对不假。赵一鸣见这皇帝容貌倒也端正,和平常人也并没有什么差距。赵一鸣想:“原来皇帝也是一般人啊,怎样这人怎样看也无法和那平时随意便可决定他人生死的皇帝联系到一起。”他觉得皇帝也没什大不了的,也是人,想往日这皇帝视他人生命如草芥,而如今自己举手抬足之间便可结果了他的姓名,只是师父曾经告诫皇帝虽昏庸,却不可死,皇帝一旦死亡,天下必乱。到那时觊觎我中原的番外蛮夷便会趁虚而入。也就打消了杀他的念头。
赵一鸣没有想到的是皇帝寝宫之中京没有什么金贵的物事,所有的也无非桌子上的金杯玉杯,比之外面大大殿中的装饰可就差得远了。赵一鸣想既然不得伤他性命,偷盗一些东西对于这皇帝来说又是无关痛痒,如此看来也就只写些字吓吓他了。谁曾想赵一鸣找笔墨的时候那皇帝竟然坐起来了,外面宫女听到皇帝起床的声音便从外向内走,赵一鸣无处可躲,慌乱之中看见了挂在一旁的龙袍,急忙藏进龙袍内,向脸上涂了一些装饰,立马就与周围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了。不细看不易察觉。
原来这皇帝只是夜间小解,只后就坐在桌子旁吃些点心,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皇帝端起酒杯嘬了一小口,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件龙袍。皇帝乍一看不要紧,却看得赵一鸣心里面发麻,以为被皇帝看了出来,其实皇帝只是觉得这龙袍做得威武,心中想:“往日怎么没有觉得这龙袍真么好看?想来我穿在身上定也是威风凛凛地,看来这些织工门果真写了不少功夫,明日需得好好江上他们。”其实那件龙袍往日只是挂在架子上,没什么能撑起它,而如今不同,赵一鸣慌乱之中无处躲藏就藏在了龙袍之中,而且他又是健壮的一个汉子,比起娇生惯养的皇帝又俊朗了不少。皇帝自然就觉得这龙袍 比往日要威风许多。
这时,从皇帝背后传来一声嘤咛,妩媚的声音传入赵一鸣的耳中,原来是那女子因皇帝起床也被弄醒了。赵一鸣万料不到这女子竟直起身来,上半身竟一丝不挂,坦胸露乳,赵一鸣羞愧难耐,急忙转过头去,不去看那女子,这一转不要紧,可皇帝还在端详着这件龙袍呢!赵一鸣想到皇帝还在看着这件龙袍的时候心中一阵慌乱,只想这皇帝没有察觉到。他虽混皇城容易,可这皇城也并非如他家一般,即为皇城想必也定有一些高手隐藏雨中,他之所以几进几出皇宫而不被察觉,全靠了妙手门的三大绝技。
只见那皇帝见龙袍头部扭转了一下,以为是灯光昏暗,自己看花了眼,便转过头手指着龙袍问那女子:“爱妃,你有没有看到这龙袍头部刚才转动了一下?”。宫里的嫔妃都知道皇帝经常以神帝下凡自喻,那妃子以为皇帝又在异想天开要说自己本命不凡,以至于将风吹龙袍以为是自己每天穿戴的龙袍也有了灵气。因此便随声附和道:“臣妾也看到龙袍动了,想是龙袍在皇上面前也不能泰然自若,皇上不怒自威,恐怕天上的玉皇大帝也不一定有这样的气势呢!”。这妃子尽说好话,而且妩媚至极,皇帝听后大乐,大声笑道:“不错,不错,朕早就知道真就是真龙天子,爱妃你这话不错。”赵一鸣听到皇帝和这女子这番问答不由得笑出了声,当下有立马住嘴:“心下自责‘怎的师父往日的教诲全忘记了’,只愿这皇帝没有听见”。可皇帝又怎能没有听见,皇帝站起身来,退后两步,怯生生道:“你是何方神圣?”,原来皇帝只是见到龙袍而见不到赵一鸣本人,妙手门的妙装绝技即便眼力极好之人也不易拆穿,更别说这皇帝了。皇帝便以为是哪路神仙下凡来了。赵一鸣不语,只待找个机会逃跑,不一会儿,只听皇帝道:“莫非是天宫玉皇天帝下凡?”。赵一鸣正愁没有脱身之法,不料这皇帝竟如此迂腐,竟认为自己是玉皇大帝下凡,也好,赵一鸣想:“索性就扮作玉皇大帝,吓一下这狗皇帝”。等赵一鸣看皇帝的脸色的时候却见到皇帝脸上并无半分惧色。反倒一副主人的架子,只见他又缓缓坐到以一旁地凳子上,向赵一鸣一伸手指向距离龙袍最近的一个凳子,示意赵一鸣坐下,道:“天尊,你我同为天子,只不过一为天上主,一为人间王,也可为不分高低,天尊原来是客,请坐,与我共饮一杯如何?”说着就要倒酒。赵一鸣哪曾想这皇帝竟自高到如斯地步,竟想着和玉皇大帝平齐平坐。心中生气,开口便道:“你这狗皇帝,贪欲思利,劳民伤财,不思励精图治以安天下,在此贪图享乐不说,还想与我平起平坐。吾此次前来乃是受万民感召而来,若你这皇帝当真是个昏君,吾便立刻了结了你的性命,或让你沦为街头乞丐,永世不得翻身。”这皇帝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加之赵一鸣声色俱厉(其实皇帝也看不到他的脸)。唬的他从凳子上滑了下来,登时没了皇帝的架子,给赵一鸣磕头。颤颤巍巍的道:“小生不敢托大,还望玉皇大天尊谅解,小生自当皇帝以来就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现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实乃太平盛世啊!”赵一鸣怒道:“你还敢在此信口雌黄,如今人民怨声载道,我岂有不知?难道我九天玉皇大天尊的名姓是纸糊的不成?我即可令冥界秦广王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赵一鸣不久便闻到一阵骚溺之味,一看皇帝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心中大乐:“枉你还是一朝之君,竟也如此不中用。”于是声音压低了一些:“你可有心改?”皇帝听到这话,马上说道:“有心,有心,我…我一定痛改前非。”其实他心中想的是:”这帮织工将龙袍做得如此威风,竟招来了玉皇大帝,等送走了这瘟神,一定好好惩治这帮织工”,赵一鸣点了点头:“你即有心改,三年之后我再来查看,若你已痛改前非,则万事大吉,如若不然,哼哼,你知道后果。”皇帝立马应道:“是,是,我一定痛改前非。”说完一个劲儿地磕头。这时那妃子居然也跪上前来,也跟着皇帝一起磕头。原来拿给自见玉皇大帝下凡训斥皇帝,吓得不敢出声,生怕玉皇大帝怪罪下来连带着自己也给处置了,给自己按个红颜祸水的罪名,也打入十八层地狱。待看得玉皇大帝原宥了皇帝便立马奔下床来,跟着皇帝磕头谢恩。
这妃子这一奔不打紧,可吓坏了赵一鸣,直因那妃子仓促之间什么衣物也没有穿,就急忙上前谢恩,当真一个玉玑横陈,赤身裸体就在赵一鸣面前跪下了。赵一鸣一惊之下急忙转身一溜烟从窗户跳了出去。这边皇帝和妃依旧磕头不止,那边赵一鸣从窗户跳出去之后,刚落地就被巡视的兵丁见到,随即皇宫里面抓刺客之声四起。便马上就有人去询问皇帝的安全,只见皇帝和妃子兀自拜个不停。待得皇帝明白是怎么回事,气的直欲昏厥,却又怕他人笑话,不敢吧自己被骗之事说出去,只说自己没有见到刺客,自己和贵妃正在寻找丢失的龙袍,于是就有人呈上赵一鸣掉落的从九龙天子殿偷盗的金银,告诉皇帝极有可能是同一人。
于是皇帝立即下令关闭城门,全城戒严,并勒令官吏在三天之内抓到凶手,但一连十几天过去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于是官吏生怕担杀头的罪名,便随便抓了几个人,先斩后奏,说是凶手已经伏法,龙袍不知去向。这才保住了性命。可如此大张旗鼓的全城抓人,有关皇帝被骗的事情很快就从宫中传了出来,没几日这皇城之中就人尽皆知了。皇帝得知后大怒,一连杀了好多几个身旁的太监和宫女,认为是他们向外泄露了风声,于是又下令,凡事谈论此事者,一律按犯上作乱惩处,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大家虽不在明面上谈论此事,私底下讨论的却大有人在。
再看赵一鸣,从皇宫里面出来,心中大畅,心想总算是狠狠地训诫了那皇帝一番,不过那妃子的出现太过突兀,否则自己还有可能踹这狗皇帝两脚替天底下的百姓出一口恶气。一想到那妃子,赵一鸣不禁面红耳赤,马上摇头。赵一鸣心想:“此后需得再进宫几次,将自己打包的金银珠宝该拿出来。”
待赵一鸣将所有打包的金银珠宝带出宫后,绑在了随行的马背上面,这一路他将其中的金银全分给了路上穷苦的人,剩下的一些珠宝旁人一看便知道是皇宫里面的珍宝,这种东西便不可再送人了,只能带回师门由师父处理。
赵一鸣骑马行了不久就到了开封城外,蓦地想起以前三弟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开封,每每回到师门,三弟都会向他介绍开封的繁华,开封的有趣之处,还说以后一定带二哥去开封玩玩,他还说要让他见一见开封城中对于他很重要的人。那时赵一鸣问三弟是什么人对三弟这么中重要,三弟笑而不语,赵一鸣知道三弟从小就是孤儿,应该说他们师兄弟三人都是孤儿,因此赵一鸣也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人会和三弟有那么大的关系。赵一鸣看着开封城门,想起自己已逝的三弟,不禁有种世事沧桑之感,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第三章
历来很对朝代都在开封建都,因此开封城经济繁荣,人口兴旺。如今的开封虽不是都城,却也不失往日热闹的景象,赵一鸣牵马刚入开封的那一刻就被开封熙熙攘攘的人群给震撼了。想到往日在山上每日所见也无非是师兄弟,师叔伯之间的事情,就连前些日子去都城也没见有如此的景象,原因只怕是当朝天子昏庸暴政,天子脚下反倒难以为民,致使民众大都迁至它所。偌大的京城竟也有些悲秋之气。
赵一鸣找了家旅店住下,用师父交付的钱付了房租。就到开封城各处去游玩,他到也不是个有情趣赏景的人,他所倾向的也只有一个“武”字。于其他外物所喜不多,也正因如此赵一鸣和天赋极高的三弟即为亲密,原因是赵一鸣每当有武功不解之处便与三弟探讨,因之与三弟的兄弟之情又多了一份知己之情。来到开封就想到三弟回师门向他夸耀开封繁荣。赵一鸣想起三四眉飞色舞的表情就不禁一笑,因此,他只是想看看能让三弟高兴成那样的他口中的那些地方究竟是怎生模样。
这一日,赵一鸣回到店中,独自坐在一隅喝着茶,就听到客店的另一侧姓吴的三个汉子的谈话,想起宫中的那一晚又不禁摇头。这时一口剑放在了赵一鸣所在的桌子上,赵一鸣细看这件,雕刻即为精致,剑柄剑鞘都被擦得锃亮。显然剑主人极其爱这柄剑。赵一鸣目光还未从剑上面移开,只听得一个洪亮粗犷的声音问道:“少年,这地方可坐得?”。赵一鸣还未应声,这人就已经坐下来了。赵一鸣目光沿着这把剑向剑主人瞧去。一眼看来这人不是中原人士,怪不得赵一鸣觉得这人说的汉语有些不甚清楚,想来这人的母语也不是汉语、此人约莫四十岁的年纪,络腮胡子,长发由两侧自然垂下,所穿的衣服也是赵一鸣没见过的。
这人刚一坐下就大叫:“小二,小二,酒来,酒来”。小二见这人一脸的蛮横之气,不敢怠慢,慌忙中给这人备好了酒菜,这人也不往酒碗里面倒酒,直接掀开酒壶的盖子就喝,赵一鸣心里想:“这人也是一个豪爽的汉子”。
这时,门口走进来几个人,看样子也是江湖汉子,这几人刚一进门,旁边桌子上的几个人就马上叫道:“呦!魏老哥。什么风把您给吹到开封来了?”几人中的一人道:“郝掌门,你不在你的山西享清福却不是也来了这里?”郝掌门道:“莫非哥哥也是听到了这件事?”姓魏的道:“若不是这件事,哥哥我也没必要大老远的跑这么远。”其实哥哥什么的只是江湖上的客套话,这姓魏的倒也不拘束,别人称他哥哥他自己也就这么叫上了。郝掌门也不在意,道:“魏老哥,来来,我们坐下说。”说完便要那个姓魏的去他的酒桌坐下。又向小二吆喝道:“小二,再来两壶酒来。”
赵一鸣心中也在犯嘀咕。心想这么多人突然齐聚开封,难道是开封出了什么大事?还是因为自己在皇宫偷盗的事?两眼瞧了瞧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汉子,只见他兀自喝酒,瞧也不向自己瞧上一眼。这一会儿的时间,桌底已尽是这人喝剩下的酒壶、再瞧瞧周围的人也都是各说各的,没有一个人是瞧向他的,倒是有几个人斜着眼打量着赵一鸣一旁的汉子。赵一鸣心中宽慰了一些,努力去听那个郝掌门和那个姓魏的说些什么。
只听郝掌门道:“按说高手之间的比试是不会张扬的,如今却搞得人尽皆知,兄弟我也是摸不透了。”姓魏的道:“且不说合不合理,单是这场比试我们也就有好戏可瞧了,高手之间的比试,轻易是见不到的。不过元请帮的帮主是当今数一数二的高手,又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敢向他挑战?”姓魏的道“这人有多大的本事你我不知,或许这人就想靠这场比试来扬名天下也不无可能。不过他若是败了也说不上什么扬名天下,既是是胜了元请帮的帮主,那元请帮又岂能善罢甘休?只怕日后会后患无穷。这是在令人费解。”郝掌门道:“这事我也觉得奇怪,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这武林之中又有什么前辈高人?倒是我等孤陋寡闻了。”
赵一鸣也听说过元清帮,以前师父曾就给他们师兄弟讲过元清帮的故事,元清帮的创始人名为武清,此人凭借一身好武功打遍天下无敌手,于六十年前创建了元清帮。师父每每谈起此人便有无限的感慨,师父说起初元清帮创立之初还未像今日这般强大,这武清虽武艺高超,但对收弟子确实十分谨慎,元清帮创立十年间他门下弟子仅有八名。其余的就是他弟子的弟子了,总数也不达百人。但有一件事为元清帮奠定了基础。那年老皇帝刚刚驾崩,新皇帝年幼,番外蛮夷之人便集结军队来入侵中原,边疆战事紧急,武清乃爱国志士,便集结元清帮的所有弟子要去抵抗番外蛮夷的军队。这时武清听从了弟子陈允思的建议,凡是追随武清前往边疆抵抗蛮夷的人都可以加入元清帮,江湖人都知武清乃当之无愧的武林第一,挤破了头也想进元清帮,这些人想,若是进得元清帮,即使只学会了武清的一门技艺也可横行江湖。况且还有这么一个天下第一的帮主,于是响应者甚众。由于武清和一干江湖人士的加入,战争以蛮夷失败而告终。武清功不可没,朝廷想给他高管厚禄。他都拒绝了。依旧回去当他的元请帮帮主,只是从此元请帮便开了广收弟子的门路了。这些弟子分为门卫弟子与门外弟子。门内弟子均为武清的直传弟子。即是武清的弟子或是武清弟子的弟子。门外弟子则由门内弟子统领。因此元请帮便日渐壮大。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江湖上突然没有了武清的消息,有人说他归隐江湖了,也有人说他得急病死了。至于最终如何,江湖人不得而知。后来元请帮就由当年向武清提建议的陈允思执掌。陈允思执掌后更加变本加厉的广收弟子。致使元请帮的声势和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并驾齐驱,不过丐帮即不愿和旁人争什么名头,也不愿因为一个名头生出什么事端。也就任由他们说元请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了。
赵一鸣心想武清帮帮主自然是陈允思了,陈允思是武清的大弟子,武功自不用说,可这向他挑战的人又会是呢?他抬头瞧了瞧坐在他身边喝酒的人:寻思“莫非这人就是向元请帮帮主挑战的人?”看此人的架势绝非武功低微之人。他这时也明白其他人偷偷瞧这人的原因是什么了。他们也在怀疑向陈允思挑战之人就是此人。赵一鸣心想。且不管此人是做什么的,既然是比武,我又怎能不去瞧上一瞧。看看高手之间的招式,或许有助于改进本门武功不通之处。
赵一鸣正想着,只听那坐在他一旁的人道:“哼,中原武林之中,又有什么高明人士,沽名钓誉之徒倒也不少,有真正技艺的人,恐怕自武清之后。。哼哼。。”他冷笑了两声便不再说,继续喝他的酒,言外之意对中原人士甚是轻蔑。酒店之中几乎都是中原武林人士,也和姓魏等人一样,都听说有人在开封挑战中原第一大帮的帮主,也来凑个热闹,听到这蛮夷之人如此猖狂,众人心中不免有气,但随即就有人想:“如今也不知和元清帮帮主决斗之人是谁,莫非便是眼前这人,如若不是,这人也是一个厉害角色,还是静观其变,以免惹祸上身”。但终究也有几个脾气暴躁的人,见他口出狂言,便拍案而起。冲着那人叫到:“哪来的野种,敢来这里撒野,有种和小爷我比试比试。”那人只是喝酒,缓缓道:“我有个道理,比武败了的人,如果不将他的绝技传给我,要不然就自己断了双臂”。那几人见他如此不将自己瞧在眼里,登时怒不可遏,大喝一声:“少废话,纳命来”就向那番外之人扑去,那人还是不动。只听得噗噗两声,众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扑上去的人以经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兀自在地上大骂:“贼儿子,试了什么诡计害你爷爷”。旁边一些武功比较高的人看的清楚,原来在这瞬息之间那人手臂动了两下,以极快的手法点了两人的穴道。众人见他这手法,自衬自己绝对不是这人的对手。十有八九这人就是向元请帮帮主挑战的人。只怕这几个毛头小子有罪受了。
旁边几人见自己人受制,都纷纷亮出武器,那番外人士冷笑道:“怎么?要几个人一起上吗?”几人中一人道:“不必和这人讲什么仁义道德,大家一起上。”说完几人从四面一起攻上。一旁的武林人士虽都对这番外人士大为气恼,待见他点倒攻击他的那人的手法,自知不是那人对手,待看见这几人群起而攻,又不禁摇头,叹气这几人失了中原武林的道义。
这几人武功虽并不高明,但显然这几人属于同一门派,几人组合起来,组成剑阵,攻守有度,瞬时就将实力提升了数倍,那番外人士也不再怠慢。直起身来,拔出手中的剑,赵一鸣一见他的剑,不禁一愣,没想到这人的剑竟是一把断剑,只见这宝剑从剑腰断掉,只剩不到一寸长。但这把剑在这名番外人士手中就如长在他手中一般,行云流水,无论那几人从哪个方向攻来,他都是随手一档,就好似在画一幅画似的,很是享受。那几人前前后后,蹦蹦跳跳越攻越快,后来兵器相交之声便连成了一块。
本文由 MengFly 创作,采用
知识共享署名4.0
国际许可协议进行许可
本站文章除注明转载/出处外,均为本站原创或翻译,转载前请务必署名
最后编辑时间为:2018-02-21 00:00:00
相关文章推荐: